楊景涵(54屆,第一屆音樂班)
圖一 54屆第一屆音樂班
1998年是新竹高中產生化學變化的一年,那一年聽說學校突然非硬性的規定竹中的男學生再也不可以打赤膊在校園內遛達,原因是有27位女生同學空降新竹高中了。
我很清楚的記得開學第一天,我們約好幾個女生作伴,從新竹高商下的修女院出發前往學校。到了校門口,我們手心微微冒汗,彼此不發一語假裝鎮定地走進校門,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屬於我們堡壘的教室。剛一進校門,正前方的至善樓二樓就有一整排的高二學長對著我們揮舞雙手,嘴裡不知吶喊些什麼東西,聽不出是歡迎還是挑釁,我們只有加快腳步,微微低頭,像是躲雨一般衝進教室走廊。
進到教室,也沒人多加討論剛剛的情況,坐在位子上,擦桌子的擦桌子,擦汗的擦汗,心跳都是快的。
後來慢慢從在校園走動總是會不小心同手同腳,到敢進出福利社買很多麵包也不怕旁邊訕笑的目光,我們慢慢習慣自己也是校園的一份子。那時候的男同學們大體分成兩個派系,一派是自顧自念好書,在走廊上看到女生像是沒看到人一樣,當我們是空氣的老僧入定派,另一派就是下課來看稀有動物,有遞飲料的,有傳情書的,還有從樓上倒桶廢水下來傳達不一樣情感交流的,但反正就是與音樂班互動頻繁。我們很快就習慣這不同模式的相處,遇到老僧入定派,我們就你好你好相敬如賓;遇到互動派,遞來的飲料大家分著喝,傳情書的看個人造化,倒廢水下來的,我們也敢插著腰指著天河東獅吼一番。
第一屆音樂班是辛苦的。那年入學時不但沒有宿舍可住,沒有制服可穿,連音樂班賴以為生的琴房都是沒有的。我們除了新竹本地生以外,其餘同學都住在離學校不遠的修女院裡面,學校幫忙在修女院的前面院子勉強搭蓋三間臨時琴房供我們練習用,ㄧ學期後,學校又在操場後面的藝能館一樓裝修了有隔音作用的琴房,那就是我們那三年的小小天地了。
雖然在硬體上面稍有匱乏,但是學校老師對音樂班的呵護是溢於言表的。學校積極地要讓音樂班的女生融入整體校園的互動,所以我們也參加軍歌比賽,嬌氣萬千地拿了第一名;我們也參加運動會,雖然沒辦法跟男同學比拔河比賽跑,但是場邊吆喝吶喊也讓我們拿了團體精神獎第一名。那年開始學期初學期末的始業結業典禮多了女生司儀,放學時在校門口指揮交通的也出現英姿換發的女糾察,每一學期末音樂班的成果發表會上更是受到全校師長及同學的熱烈支持,校園注入了一股新生命,在一片陽剛的土色青春中多了點點白色小花。
圖二 第一屆音樂班 出處:54屆畢業冊
*、本文原收入《竹中九十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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