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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相片百年校慶使用 新竹高中

有一些第一,有一些最後。

黃海陵(60屆校友,第一屆語資班)

我們是第一屆語文資優班,也是最後一屆段考要考三民主義的學生。


那時的我總是不到六點就睡眼惺忪地起床,搭上六點多的火車,在車上可能會補眠或者是背早自修要考的英文雜誌單字,再一起和認識與不認識的竹中生走到學校,早餐可能是校門口那台攤車賣的飯糰,和那時面對校門還在左手邊的便利商店裡的立頓奶茶,頗有名氣的阿婆蛋餅我好像只吃過一兩次。


夏天我們會走到汗流浹背,制服上衣總是從白色變成汗水的顏色;雨天則是要拿著雨傘跟新竹風對抗。我畢業以後才有校車,其實現在回想,我很喜歡和同學一起走路上學的時刻,一起聊聊最近發生的事。這樣的上學方式也讓我想到恩田陸的《夜間遠足》,和同學步行上學,冬天的跑山記憶,總是我們日後見面能回憶的美好時刻。從火車站走到學校的路線也隨著道路而改變,現在學弟們的上學路線已經和當年我們的路線不一樣了。


每學期的大型活動總是凝聚向心力(換句話說是吵架)的最佳時刻,像是英文歌曲比賽、愛國歌曲比賽、合唱比賽,英文歌曲比賽我們唱了Shrek的〈Accidentally in love〉,偶爾聽到這首歌,都讓我可以瞬間移動回到高中時刻。除了每班都會參加的團體比賽之外,我們還有自己的成果發表,高一是新詩朗讀、高二是戲劇創作,人數相較於普通班少的我們,常常要一人多工。遇上運動賽事更辛苦了,班上的男性同胞如果不小心受傷,我們可能就無法參賽。另外還要多虧當年爸爸總是在大型活動時用DV幫我們記錄活動情形,事後還燒錄成DVD(那時候的手機還只能上課傳傳簡訊,用手機拍的照片現在再用電腦看只剩下小小一張,解析度超低),讓現在的我可以回顧當初的情景。


圖一 語資班二年級自導自演


段考後或是大型活動結束後,我們會去大遠百看一場電影,或者是去大頭貼俱樂部拍幾張大頭貼,很熱的夏天午後我們可能會團購在大茶壺旁邊的五角冰舖,放學後到護城河畔的誠品逛逛。那時的巨城還叫做風城,中正路上除了墊腳石還有古今集成跟玫瑰唱片,記錄這些高中時刻的無名小站、奇摩家族已不復存在。


高一二的時候,因為還不能留在教室夜讀,下課後我們就會先去圖書館放書包佔位置,晚餐我們可能會吃左邊的山東或是右邊的東山,飯後再來杯手搖飲料,我記得我很愛喝王與后的百香綠加珍珠、校門口還有一家手作。圖書館的地下室是書店,只要投十元硬幣就可以獲得用紙杯裝的一杯咖啡。我在那裡聽了自然捲的表演,看了《辛德勒的名單》。為了裝飾圖書館的牆面,美術老師將某幅畫切成三十等份,請我們每個人各負責畫一部份,最後再把大家畫好的部分拼成一大張,張貼在圖書館樓梯的牆面。我們高三的教室在一樓,有幸參與到搶合作社三十五元自助餐的輝煌時刻,那時候真的是第四節下課鐘聲一打,我們就會往合作社奔跑(畢業典禮那天,我還去找合作社阿姨拍了合照)。


圖二 圖書館牆面裝飾



坐在普通班教室第一排上數學課的兩個女生


我已經忘記事情的先後順序,升高三的暑假,同學邀請我參加輔導室辦的小團體,是由在輔導室實習的心理師帶領的。忘記是因為參加小團體的經驗,還是別的事情,我萌生了想考政大心理系的念頭,當時的考試分發採計指考的國文科、英文科、數學甲,所以我和班上另一位想考心理系的同學就一起去二類組的班,上許燦煌老師的數學課。我會在上課前先跑去合作社買曼陀珠,因為有時候實在精神不濟,但是坐在第一排還打瞌睡實在是很糗,所以用薄荷口味的曼陀珠來幫自己提神。等我回竹中工作後,才知道原來燦煌老師有一個綽號,在我上數學課的時候,總是覺得老師解題解得好厲害啊!後來我的數學沒有考得太好,但老天爺對我很好,讓我考上了師大心輔系,也滿奇妙的,在我之後,大概一屆都會有一個學弟或學妹加入師大心輔的行列。


因為畢業後又回到竹中工作好幾年的關係,我好像一直在複習我的高中生活。另一方面跟從前的老師成為同事有種很奇妙的感覺,有很多事也因為自己的身分從當年的學生變成老師而不太一樣。不過一直沒變的是我們曾經在這裡度過的青春歲月,現在回想起來都是很美好珍貴的啊!


圖三 班級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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